与陌生人一对一聊天 40 次之后的一些想法 #56

一句迟来的 2024 新年快乐，祝福各位。

在一年多以前，我放出自己的“约会”链接，当时本来是打算和一些在网上神交已久的朋友互相熟络一下，谁知后来阴差阳错发展到了和陌生人聊天。最近两三个月，我几乎每周五都是有约的。时至今日，已经有超过 40 位朋友与我一对一视频聊天过，值此新年之际，我想谈一谈自己的感受。

人像

首先，还是从来访的人像谈起吧。我觉得大体是符合二八法则的，20% 是以前网上就认识，或打字聊天过的；80% 是完全陌生的，来咨询问题的。

背景大部分也都是互联网从业者，我约莫程序员只占了 60%，还有一些设计师、媒体、市场等等。聊天的状态也和我想的差不多，如果是事先就认识那自然会聊的比较嗨，如果是互相完全不认识，那可能得先花一段时间寒暄。

我最开始是奔着结交朋友去的，但有些人聊不来是真的聊不来。尽管不会有冷场，但全程靠我来找话题是比较尴尬的。事后还联系的概率也和我预想的差不多，大概 20% 会和我后续加好友、社交平台互关、聊天、发发邮件等，我每次收到还是很开心的。

其中有零星三四个人，让我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基本上都有以下几种特征：

• 爽约/大幅迟到，找借口或消失
• 完全不介绍自己，上来就问一堆问题，甚至问很多隐私问题，很奇怪
• 想让我帮忙做一些事的，比如转发、互推
• 不知道是从哪看到的这个链接，可能觉得有免费的为啥不来蹭一下，于是连我丁点信息（网名、博客等）都不知道就来了

虽然我也不是什么值得结交的高净值人士，但这种对方在我面前完全黑盒的状态，是你可想而知的低效，有时候聊半天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消遣吗...

聊天

话题

话题基本上都脱离不了我约聊页面写的那几样：

• 移民/香港/美国
• 职业发展/外企
• 写作/播客
• 副业/闲聊/焦虑

能回答的我一般都基于自己真实经历回答了，能做心理按摩的我也尽可能地给出了一些建议。不过聊嗨了就不会围绕一个特定话题了，基本上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有时一起吐槽，有时一起交流一下异国他乡生活的经验。

印象最深的是：一哥们被裁，上任雇主却不给开离职证明，手握 offer 也没法入职下家的情况...这是我完全没遇到过的，不知道那次有没有帮到他。

时长

30 分钟根本不够，通常是聊到 zoom 的时间限制，然后再开一个。聊得来的得至少聊一个小时，还有回头客约我两次的，把能聊的都聊完了。

你想，如果是 30 分钟，前 10 分钟双方可能得互相熟悉一下背景，中间交流困惑、话题辗转，很容易就超时了。

状态

聊天是个技术活，有时候也挺看状态的。其实因为我已经有这么多和陌生人网上聊天的经验，所以每次已经是驾轻就熟了，但对于来找我的人来说是第一次，可能会有一些不可避免的紧张。而且我在后来的几个月中把约聊的时间都固定设在每周五晚上，所以状态都还不错，和来访的朋友比就显得更加健谈一些。

最怕的是对方状态不好，有时候因为时差或对方临时才想起来的关系，对方一打开摄像头我就能感觉出还在睡眼朦胧的状态，大脑可能还没开机那自然也就很难保持同样的节奏。

如果你听过我的播客，可以看出我说话比较跳，如果对方已经 get 到我后半句，我就会直接跳到下一句，所以如果对方跟不上我的状态可能我也会变得啰嗦一点，不管总体而言，我对于和陌生人聊天这件事已经完全不怵了，这对我来说是难得的进益。

摄像头

另外我后来发现视频聊天还有个关键点，就是要开摄像头。

我自己在约聊页面设置了 “Please tell me if you want to turn on your camera.” 的选项，但我是每次都全程开着的。有些朋友来找我，一开始就说不想开摄像头（通常是女生，可能不好意思罢），这我都可以理解，没问题。但说实话，如果能开摄像头的话，那两个人的沟通会更加高效顺畅。

通常对方不开摄像头的时候，我仿佛在对着黑色屏幕讲话，我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和神态，不知道自己的表达对方是听懂了没有，也不能确认对方的状态。如果还遇上网络延迟或对方语速慢，我有时候都不知道是网断了还是对方在思考...场面十分尴尬。

未来的改变

我之前的约聊页面一直是只放着免费约聊，付费约聊需要额外一步操作才看得到。但其实我免费的约聊主要是想和一些朋友认识，双方是在一个对等的基础上去相互交流的。如果对方找我只是想单方面咨询一堆困惑，我会觉得自己是被消费的一方。所以通过这 40 多个朋友（包括几位付费）对聊的经验，我逐渐能明确划分出免费和付费聊天的区别，为数不多的几次不舒服的情况都是因为对方错把免费聊天当成付费咨询用了。

因此，我之后会只公开放出付费约聊，免费约聊只由我自己发给想聊的朋友，或者主动私聊、邮件我的朋友。

尾

在聊天中，我常被人问到：“你做这个聊天，都不赚钱，你的目的是什么”？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想清楚，可能是想扩大社交圈；可能是好奇别人的生活；可能是排解别样地孤独。

不过我总是在想，下周五，我会遇到什么样的人呢？